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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arianism 宗派主義

Sectarianism

宗派主義:

有些人認為佛教中唯有一個宗派(傳承)是正確的,其他宗派( 傳承 )是錯誤的。這種抨擊其他傳承宗派的主義,說明了言者智慧之不足。倘若其心並非致力於智慧的開展 ,那麼強烈的分別自我往往過分導致排斥抑或執著,從而造成對待持異見者之怨懟而固執己見;這便是宗派主義的基礎。


宗派主義(會形成),乃源自個人優越感與自我分別心的作祟,被智慧加冕影響之故。當宗派主義者採取了他們的立場,(同時)就建立起巨大的我慢心。即使他們不說出口,但仍然覺得自己的見解是最為殊勝、且高居他人之上的。如果讓這些人執掌教鞭將是一種危險,因為他們的學生就會有樣學樣,這種錯誤的知見將世代延續下去;如此不僅造成負面能量,也會因為個人的自私,想建立自我之尊嚴而爭端不斷。



學習成為精神導師,是為了克服自我,開啟智慧之心。無論修習何種傳承,其目的都是為了超越門戶之見。一旦慧心湧現,就會自然而然對外界、智識之學習和宗派主義失去興趣,因為這種無量智乃自無量慧心中取得。倘若在沒有學習的情況下開啟慧心,學習的意義仍是達致的,這便是佛智之顯現。恆持慧心即是無宗派。

很多人認為大家應該開放胸懷,但這些人往往只高喊著開放的口號,心門卻仍像生了銹、無法開啟的門閂一般,緊閉不開。這些偽稱無宗派者,其實只是為了滿足自我私欲;往往利用佛法,塑造一個自我崇高的形象,而非真心求道。然而,高立一個「無宗派者」的標竿並不代表甚麼。這些人即使自稱沒有宗派,但仍然利用佛法為籌碼,企圖自持立場,宣揚自己偏頗的知見,讓自我的欲望和信仰習俗化,貶低了民俗中珍貴高尚的藝術。



無宗派的層面其實相當廣闊,但大略可分為三類。一類是那些利用佛學學問為工具,套上無宗派面具的宗派主義者。此一動機,是為了在無需施以威脅的情況下,吸引誘惑那些很輕易就被哄得沾沾自喜的人;目的在於操縱他人以鞏固自己宗派的物質和權力。對於那些思想單純、頭腦簡單,一心只想成為無宗派主義者是一個危險的騙局,因為他們很難看清背後真正隱藏的門戶之見。這種「無宗派主義」的動機,無異於某些假名獨立政黨的政府,一方面以團結對外哄騙老百姓,而背地裡卻勾結他黨、為某私利而高築權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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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類無宗派主義的層面,建構在虛無主義的冷漠上。這就包括那些既不相信又不不關心正信是否真能導向證悟者,或是尊崇某個特別教派之觀念。他們只是利用宗教理念謀求現世利益。這種行為,實在無異於經商營利,將法當成文化商品一般謀求短暫的世間利益。



第三則源於冷漠麻木的遲鈍。這涵括了那些認為接受所有靈修宗派都是有益的,卻未真正投入任何一個宗派的實修法門。這就一如嬰兒一般,在夜間想要抓住無數的星星,但終究一顆都抓不到。



若要真正成為無宗派主義者,大可尋訪名師學習各個學派的教理,真正吸收各家精髓,征服自我,透過修行提高公正性,安住於沒有矛盾的、平穩的智慧之心境。此外,想要成為無宗派者,若天賦慧心及前世修行所累積的功德,也可以不必參訪太多名師,學習各家學說。於此生,這種人也可以透過名師的教導,直接從論藏學習慧觀。從大禮拜、修行和禪觀見到不二慧心,修行者就能夠真中成為無宗派者,就如先前聖者完全沒有對任何觀念持偏見一樣。



無宗派主義的目的,在於透過明智上師的加持和教導,從認知、開展、然後安住於不二之智,到最終的證悟。這意味著所有偏頗和失衡的執著,以及對不同見解和學理的厭惡,都已得到淨化。這包括對過往所學、可能造成痛苦和二元概念的教條,這些可能被當成是禪相的舊習,都得到淨化。智慧不持任何教條,因為智慧沒有二元觀;智慧是平等的,因此也不具有宗派主義。



睿智的導師,永遠都安住於不二慧心,因此他們是真正無宗派的。他們不會認為法有高低之分,因為他們認清一切法(現象)皆為個人任運自在又完美的化現。即便不同領域的法升起,他們也會將之視為與分別智具備同等特質。他們所見一切現象,都會如自心般晶瑩剔透,而不會以混濁的物質概念去創造歧視的對象。他們很清楚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讓自己以宗派的偏見擾亂自心,濫用佛法去促成失德的行為,因此,他們也沒有欲求想去影響他人成為某宗派的教徒。



無派系的睿智上師,心不沾染絲毫不淨,因此絕不對任何矛盾作智力選擇。他們透過開放式的智慧,見到無盡的智識層面都只為了表達一體性;因此,祂們能夠引導眾生到達證果的最終目標,就如百川最終匯流大海一般。



認知佛性是不二之心,並且讓它以正信、透過純淨的現象自然顯現時非常重要的。倘若我們在不作回溯(的情況下)便對境所展現之境下判斷,那麼不論我們是否與佛同在,那都已經不重要了;既然我們的不淨知見,無法見到諸佛的特質。一如提婆達多與釋迦牟尼佛相處多年,因為自己的嫉妒,所以一味投射出自己對佛陀的否定,而無法見到釋尊可敬的特質。



與其鼓勵他人相信佛性,不如鼓勵人們開展自己的佛性。無論諸佛如何相示現,那些了解佛教歷史真正的內涵者,就會瞭知諸佛有無限的化身。



有些人,因為自己的無明,嘗試區分諸佛與諸神之間的差異,製造了混亂與負面概念。他們思考到底是諸佛厲害些還是諸神力量比較強大,並且根據自己的信仰,告訴他人應該相信那位佛陀或那尊護法,又不該相信那位佛陀或那尊護法。當然,每個人都能夠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自己的佛陀和本尊,但凡俗之人試圖影響他人如何做、該信仰甚麼是不恰當的。因為每個人跟過去諸佛和護法神有著不同的宿業,因此只有上師才有為你介紹的資格。



倘若以分別喜好之心選擇了某尊佛陀或本尊而排斥他者,就意味著排斥與限制了對化身和報身無盡特質的認知;而這便是用世俗之觀感去估量和揣測佛陀和本尊,而非真正的理解祂們。由於生起了分別,就無法趨向證悟;任何可分割的都屬色法,始終都會分崩離析與滅盡。



一切諸佛護法,都存在於每一佛陀和護法之中;從一佛一護法,一切無量諸佛護法皆顯現。於虛空法界,智慧的化現是毫不費力的。



倘若能夠,我們應該根據傳承的教理修行和證悟與觀修智慧本尊,直到證得自作證(自我修正)的信心。也就是說,知道修成正果,亦不再為過去的負面習性所影響,也不再受此生或未來生中之未證悟的邪靈眾生所誘導。



當我們還沒有證得智慧心之前,無盡眾生就會投射無量的分別心和習性。同時,在無量眾生心中有著無量的智慧本尊。若心仍停留在凡俗二分心,永遠都有無盡凡俗眾生的境相產生。不過,如果智慧本尊透過觀修而開發,就不存有其他有情眾生存在的境相,因為祂們將透過幻化成為本生智,因為這些有情眾生本為他們自身的境相。因此,一切將完全證入一體性,無一眾生例外。從一體性,不可量、不可數、純淨無暇的曼陀羅之無色智將隨之顯現。



智慧之祕不存執取之心;對於那些相信實相的眾生,祂只是一種幻化,讓他們知道何謂實相的活動,以引導他們超越實相與非實相。當聖者呈現憤怒相,此相僅只是一種慧心自然、無盡的展現,以一種有情眾生的反射呈現在人們面前。然後,眾生可以繫念於此解脫的憤怒或安祥之相,最終證悟。



為了不生起任何對立現象,我們必需征服自己相對的習性。征服者即是智者,而征服的對象即是二元境相。以佛境而言,智慧不分二元,因此也無所征服的對象。然而對於凡夫境,我們必需透過觀修,熄滅對立的習性。也就是說,必需摧毀一切的概念法,才有可能超脫輪迴。對立的現象猶如魔障,需賴以智慧本尊方可消滅。



所有宗教都各有其禪修的形式,雖然有些觀念有所不同;有些宗派主要以認知觀念法為苦因,並且要滅盡一切苦。透過禪修,不讓念頭升起,所有念頭便會在平等心中熄滅。這種方法,事實上是在扼殺念頭,雖然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很不尋常。簡要地說,修行就是為了要滅盡一切因對立觀念所產生的輪迴之苦。修行者如果不扼殺念頭,就無法禪修;因為禪修就是要讓心停止對一切念頭的攀附;而心,就是真正要扼殺的對象。倘若禪修者不如此行之,就等於不斷地在扼殺實相,因為正是它,造成了對立習性的延續。



許多人因自己的偏見而曲解了雙運。他們死守道德的習性,以及其所塑造出來呆板不靈光的道德主義,反而成了「離道」。這就是為甚麼佛陀把自我稱之為自以為是的道德!如果以個人過於偏執道德觀,就會演變成「離道」,因為執著於個人的純淨即是塑造自我,而一切自我的塑造,即是輪迴之因。



一旦證悟,我們無法宣稱有某種本質或是內在特質的存在,因為這世上顯示了某些東西是無法從另一物體中分辨、萃取或是提取的,因為這即意味著對立。根據(修行)之道及基礎,分別心與不二心同時存在,因此我們受鼓勵開啟不二心,也就是佛陀和本尊的特質。然而據結果論,內在並無一「實質」可言,這意味著外在應有存在些甚麼。既然諸佛與本尊都無任對立,或是任何可以從一物體脫離另一物體者,亦無任何可以選擇或是去除者。諸佛與本尊是唯一證悟的聚合體,因此無一物體可造其本質,從一形態變成另一形態,因未任何一神性的幻化永遠都不離三身(即業報身、法身和應化身),永遠不可能背離其一。



當一切都暢通無礙,一切現象皆為智慧,這便是真正的神性。無論是要以對立習性造就個人形象,或是以智慧本尊的證悟之相示之,都是自身的決定,而非外在的影響。



智慧的本性並非來自個人的外在物體,或是內在的主觀自我,而是來自自性智。無論以何相示之,皆是自我的反射。以此觀點視之,凡俗二分心甚至是不可被接受的。那只是因為無法認清慧心的短暫習性反應,我們因而稱之為凡俗之心。但這種心並無實存。為了證悟,也就是達到曼陀羅智的境界,修行者必需達到無染、如虛空般不可測量之心,而不是可由人造或是從何處升起的心;這種心不但可以隨時幻化,而且永遠都是不存意圖、沒有條件設限的智慧。以這種觀念修性,就不會升起:這是我的普通住宅、一般的身軀、或是種種平常人的想法;因為所有的房子都是智慧的殿堂、一切的外在元素都是不可度量的高貴元素,而所有本尊的形態,都是金剛總持的境界,而所有難以估量諸佛都安住於不可測量智慧曼陀羅。



智慧本尊是純淨虛空。虛空無具可抓之物,是以無有死亡;虛空寧靜,因為其無有條件;虛空遍一切處,因為其無阻之活動無處不在。只要有智光淨土的存在,及其任運自然之大樂,就有智慧本尊的存在。


智慧不因任何條件而升起,並且恆長光明無礙。一切來自智慧,且自圓一切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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