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自由與智慧之路

隆波通禪師

譯自美國大覺性協會法訊卷3第1期 隆波通開示

每個人都想得到自由，也都追尋自由。自由有兩種：外在的自由與內在的自由。有些人相信只有外在的自由，而忽略了內在的自由。他們向自身之外追求自由，而錯失了真正與永恆的自由，錯失了智慧所帶來的自由。

真正的自由必須由智慧引領。如果沒有正確的方法，我們將找不到這種自由。即使擁有外在的自由，假使沒有智慧引領我們的話，真正的自由也不會發生。真正的自由來自於每個人的內心，或者就存在於心中。我們應當致力於有關生命與心的課題，才會得到真正的自由與智慧。

所以智者總是試圖說服我們向內尋求自由。雖然每個國家與世界都有外在的自由，但這種自由不是永恆的。假如我們沒有智慧，就會產生苦。只有智慧可以解放我們。處理外在事物或管理人不是智慧；智慧處理的是念頭與內在的心。戰勝自己是一種智慧，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能夠戰勝自己或解脫自己的人是堅強的。他能夠與自己在一起，而且擁有自覺。假使我們沒有覺知自己，或不瞭解自己，自由就不會產生。即使我們創造了許多美麗的外在事物，仍然無法得到自由。

事實上，真正的自由與智慧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不過我們似乎忘記了它，或是沒有意識到它就存在我們心中。所以我們才會向自身以外尋求，因而無法找到它或看見它。我們應該從內心發現和培育這種自由或智慧。這種自由和智慧與教育、知識或外在的事物無關。倘若我們向內觀照自己的心，我們會發現它存在我們活著的每一個當下。我們將會抵達我們所企求與追尋的目標。

這種真正的自由就在那裡，無論我們知道與否。每個人都擁有它，不論他們是否受過教育，因為它是永恆的真理。外在的事物會隨著時間而改變，但內在的事物不會變化。沒有人能夠改變它。自由是它的本然。它就是它自己。它是每個人都應該以Sati（覺性）、Samadhi（定）、Panna（智慧）去追尋並學習的目標。

讓我們運用身體作為道路，並運用對身體的觀照作為智慧吧！那麼自由將會發生。對身體的觀照是自然的法則、自由的法則，也是智慧的法則。我們無法從別人或從任何經典中學到它。智慧本身就是圓滿和自由的。假如我們從現在開始追尋它，我們將會在這一生中找到它。然後我們就不需倚靠外界的事物了。但如果我們只是盼望它，卻不修行，我們就永遠不會得到或看見真正的實相。

雖然我們外面的世界很不錯，或是看起來很美好，我們卻仍然受苦。（能避免受苦的方法是什麼？）這是重點所在。假使我們受苦，我們的心或生命就不會自由。換句話說，當苦止息時，我們就會自由。

在每個當下，心是中性且自由的，如果一個人能夠因此照見他的心沒有苦，並且始終能保持這種心境，那麼他就能一直自由自在。這樣的自由存在於每個人之內，它屬於每一種宗教和每一種語言。甚至沒有宗教信仰的人也擁有它。簡單地說，這種自由無關宗教。宗教只是一種假定。而這種自由超越一切事物。它依自身而存在。它依自身而圓滿。

請不要浪費你的時間。趁你還在人世的時候追尋真理，並找到它。當你往生的時候，你的機會就很少了，甚至根本沒有機會。死亡之後，我們不知道自己會前往何處。我們並不確知死亡以後的事，因為從來沒有死亡之後的人回來告訴我們或向我們確認我們所相信的死後世界。

在世的時候做許多善事並服務他人並不能百分之百保證我們的果報。我們在世時唯一能證明的是我們可以感知的事物。有關死亡之後的故事只是一種方便的教法或象徵，目的是教導仍然在世的人，鼓勵他們探究自己，好讓他們不致漫無目標地虛度人生。那是一種假設或一種隱喻，但我們卻誤解它們而深深執著這些教法。假如我們沒有找到或看見真理、自由、智慧，我們就不能超越假設。智慧將會被假設所矇蔽而無法顯現。我們將身處黑暗之中。但如果我們能觀照心，觀照我們的生命與念頭，假設就不會矇蔽真理。目前我們懼怕自己所創造的假設，因為我們不瞭解它們。我們欺騙自己。我們總是懼怕或存疑，所以我們的心才不得自由或沒有智慧。無論我們從事什麼，我們總是存有疑問，總是無法確定。但假使我們能夠觀照我們的心，每件事物就會自己顯現。

我希望所有人都要回歸自己。無論你們安住或行走，無論你們做什麼事─行、住、坐、臥─請與自已在一起。真理將會自己顯現，而自由或智慧也將會產生。我們將不再需要尋尋覓覓。

翻譯: 臺灣正念動中禪學會編輯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