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海底世界的照片在你面前，你會看到什麼？魚、珊瑚礁、水草，大多數人都忽略了如同隱形般的「海水」，而這個海水就好比一家公司的企業文化。

「沒有海水所有的海底生物都無法生存，但這海水可能已經遭到污染，甚至可能有毒，就像是任何一個暗藏危機的企業。」國際知名的企業管理專家寇夫曼（Fred Kofman）在一場名為「領導力與品牌發展」的管理課程上，做了上述的比喻。

寇夫曼曾在MIT史隆管理學院擔任管理控制系統學教授，並在組織學習中心與彼得．聖吉一起共事。目前是Axialent的共同創辦人與董事長，曾替微軟、雅虎、谷歌、思科、通用、聯合利華、可口可樂等耳熟能詳的知名企業，培訓過企業經理人。

寇夫曼表示，魚不會感受到海水的存在，這種需要它、卻又感覺不到的東西，就好比是企業文化，員工就像是魚群，他們身處的海水可能很健康，也可能已經被污染、甚至有毒，在已經有毒的海水裡，就算魚群本來很健康，也會慢性中毒最後死亡。「在有毒的企業文化中，表面上大家都在工作，但是心靈已經中毒，變成毫無創造力和生命力的一群，這樣的企業又怎麼會成長茁壯？」

寇夫曼指出，很多企業表面說尊重員工，卻打從心裡認為好員工就是乖乖聽話的員工，但人有覺知能力，有判斷力，為了薪水表面聽話，但私底下提醒自己：如果不自我保護，可能會被當成機器使用；一不小心就被同事中傷；太雞婆別人會眼紅；這一點都不值得。

人性就像是冰山一角，有八、九成是潛藏在水面下，企業沒有辦法用錢買員工不想付出的創意和合作，尤其是把人當機器看待的企業。在知識經濟時代，這是領導人的挑戰，而領導人有多值得信賴，員工就願意付出多少。

寇夫曼說，企業文化是領導人創造出來的，最完美的企業文化是員工願意出賣靈魂，不計較工時、不算計報酬，只因企業文化懂得尊重他的價值。

「當講話講得太大聲的時候，別人反而聽不到了，企業文化不是用說的！」寇夫曼說，當領導人聲嘶力竭高喊企業文化，大家要這樣做、那樣做的時候，員工反而聽不進去。企業文化是要領導人身體力行，用關懷和身先士卒做給大家看，這可以說是領導人的終極挑戰。

他舉例，鐵達尼號的船長不是不知冰山厲害，他雖然閃過99%的冰山，但卻被看不見的冰山一角割破船底，使得整艘船慢慢進水、終至沈沒。「企業文化也是如此，看不見的感覺，一旦有毒、蔓延，再大的企業也難逃滅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