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的示威,埃及人民趕走了在位卅年的獨裁者。前一天,穆巴拉克還大剌剌地宣布他不會提前交出政權;第二天,在人民蜂擁上街舉鞋示威的怒吼中,他只能倉皇夾著尾巴逃走。
一夕變天的演出,埃及人民的表現讓人刮目。值得一提的是,這波運動的核心主導者是一群包括律師、醫師、經理人的專業人士,利用網路號召了年輕學生和工人,並透過實體和虛擬的聯結,讓這波示威成功發展成一場全民運動。到最後,連公務機關人員都群起罷工響應,甚至有軍人當場脫掉制服、扔掉武器,就地加入示威。
正因這次運動具有公民自發的本質,大家反獨裁的目標一致,因而能超越階級和意識形態的歧異,共同推翻掌權者。不像泰國的紅衫軍和黃衫軍,因受政治既得利益者的分化和操弄,導致人民互相反目對抗;也不像伊朗綠色革命、緬甸番紅花革命乃至大陸天安門事件,因社會開放基礎不足,遭軍事鎮壓收場。擁穆巴拉克勢力雖一度反撲,製造動亂,最後則遭譴責無功而退。
這次勝利雖不能稱為「臉書革命」,但社群網站號召集結的作用,以及網路和手機對外傳遞訊息的力量,都難以輕忽。其間,連續兩個星期五的穆斯林聚會日,主導者發動「下台日」和「烈士日」的號召,百萬民眾如潮水般湧入開羅解放廣場,真是讓人動容的景象。這種主題鮮明的動員,勢將超越前一波以花卉為象徵的民主潮,成為新的運動模式。
解放廣場上,人人都狂喜歡呼:「埃及自由了!」這得來不易的一刻,值得為埃及人民喝采。